死因研訊｜智障男住院被穿約束衣疑咬舌亡　法醫指死因為肺炎及缺氧性腦損傷

33歲輕度智障男子2020年8月因肺炎發燒入住東區醫院，被穿上約束用品掙扎時疑咬傷舌頭出血，倒流氣道亡，死因庭今（23日）續訊。法醫供稱，死者病理死因肺炎及缺氧性腦損傷，解剖發現死者的舌頭有3.7乘1.5厘米的血腫，或代表曾大量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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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梁皓（終年33歲），生前在庇護工場受訓。死者於2020年8月26日因發燒入院，被診斷社區型肺炎，同月29日不治。死者父母列席聆訊，沒有律師代表；醫管局被列為利害關係方。

法醫李曉蕾供稱，死者的肺炎為中等至嚴重程度，有機會損傷肺功能導致缺氧，直接死因為肺炎及缺氧性腦損傷。

李指死者身高167厘米，重約89公斤。解剖發現，死者的舌頭有3.7乘1.5厘米的血腫，或代表曾大量出血。李指，死者的氣道「好乾淨」，驗不到血，不確定有否患吸入性肺炎，惟李同意不排除是否因臨床曾抽出血痰，故解剖時沒發現。若參考臨床觀察，即死者的氣道曾阻塞及有血痰，不反對只列缺氧性腦損傷為直接死因。

梁父指，兒子入院時沒有氣喘或咳嗽，不解為何會感染中等嚴重肺炎。李表示，病人有機會在醫院加重感染。

▲ 糖尿內分泌科醫生胡裕初指死者沒有糖尿病併發症。（陳曉欣攝）

東區醫院前質素及安全部服務總監劉俊穎醫生供稱，承認護士解釋不夠清晰，令家屬誤以為安全背心是普通背心。劉供稱，若醫護在非緊急情況下使用約束物品，有責任通知家人，但事發時護士判斷死者在凌晨情緒激動，屬緊急情況。

就改善措施而言，劉指已確保病房有足夠合適尺碼的安全背心；醫護致電通知家屬須為病人使用約束物品時，會按照提示卡解釋用法。梁父質疑兒子情況不屬緊急，「三十幾歲人，張床有幾高啫？」。劉表示，醫護見死者想「擒床」情況緊急，首要保護病人安全。

前糖尿聯會主席、糖尿及內分泌科醫生胡裕初以專家身分作供，胡指死者入院後的血糖指數比入院前更理想，臨床觀察及化驗報告均不支持死者因糖尿病而併發酮酸中毒症或高滲透壓高血糖狀態。胡認為，死者或因肺炎感染而出現譫妄症，凌晨時分突然變得激動和咬到舌頭。

另一糖尿及內分泌科醫生劉婉芬供稱，死者情況轉差時血糖值僅7.2，不符上述2種糖尿病併發症的範圍。劉認為，死者曾嘴角流血，急救時抽出血痰，加上驗屍發現舌頭有傷口，死者或因咬到舌頭出血，以致呼吸困難。

聆訊明（24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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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陳曉欣